若只如初见（二）
饭店雅间，明楼携汪曼春入座。今天汪家家宴，作为名义上的女婿，明楼自然得来。说是家宴，里外也没几个人，排场倒是不小，明楼面上春风，心里其实不怎么待见。觥筹交错，翻弄风云，他从不陌生。
当年不明就里的时候，明楼是喜欢过这个明艳女子的，那时的汪曼春单纯，热烈，是在人群中不难认出的亮丽色彩。然而天意弄人也好，人心叵测也罢，明镜在盛怒之下和盘托出真相之后，明楼就知道回不去了。挣扎，在下定决心之前，都只是过程，而结果才是必然的。再后来为了曲线救国，明楼拜入汪芙蕖门下，甚至暗自许了汪曼春婚约，对敌斗争越发顺风顺水，感情上却越是心如死灰。
较之当年，汪曼春面容更为美艳，犹如罂粟，在明楼面前少女娇羞，但骄横之气更甚，明楼哪里会不知道，只是当作一场戏罢了。
饭局接近尾声，明楼有些失神，许是酒意，脑子里竟一闪而过今天刚进入新政府的明诚，这么个愣头青，他明楼什么时候放在眼里过。
汪芙蕖招呼他说了句什么，明楼也就将这念头抛在脑后了。
明诚在办公室熬到天黑，处理完手头工作，回到住所已错过饭点，桂姨留了饭菜，见他回来，忙去热菜，如平常母子般拉着他问长问短。明诚其实有些累，还是陪着聊了几句。知道明诚不是亲生，最初那几年，桂姨确实冷淡过他，甚至些许暴躁易怒，明诚早慧，慢慢对桂姨有些疏远，但也是能忍则忍，甚至尽量帮她做些事情。时间冲毁不了真相，但可以冲淡一些。桂姨接受了明诚，不至于亲如骨肉，也当亲人相伴。说起同僚，略去不能讲的，避重就轻，当是让桂姨放心。
聊着聊着，就聊到明楼，明诚极短地顿了一下，整洁，自律，威仪……几个字打发了。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静，一阵异样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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